Friday 29 June 2007

樹仁:香港的央視﹖

許事隱專訪,我本來提不起半點興趣,官老爺放話,關我屁事。今早在《明報》網站看到一條標題:「最後一次訪問   送樹仁兩生」,不知所云,也就不甚了了。



多得博客《聞見思錄》〈這不是訪問,這是一次寵幸〉,方知樹仁大學新聞系「獨家專訪」許事隱背後的機關。



據政府新聞處刊物《星島日報》「拆局」:許事隱向來絕少接受訪問,但早前既已接受中央電視台專訪,為了平衡,也給香港傳媒一個機會。



樹仁新聞系這就成了「香港傳媒」。許事隱千挑萬選,選中央視蠟像與樹仁學生,馬腳也未免太肥腫了。



補:
肥龍之詭道
這不是寵幸,這是另一次就範



再補:
很好的一課 - 樹仁新聞舊生有話說




《南方週末》穿牆體

厚厚的牆,是中國思想工程的建築特色。網絡 GFW 獨步天下,多得中呀宣呀部的無色恐怖,傳統媒體正經歷漫長的無風的冬季。



中國記者不是不知天高牆厚,只是日子還得過,唯有寄望滴水穿牆。



在震耳欲聾的慶回歸主旋律中,《南方週末》記者張悅寫了篇〈你可能不知道的香港〉*:



一出紅磡火車站,就會看見一大堆標語,看得初到香港的內地人膽戰心驚。在天星碼頭,也會有人向你散發海報、小册子。在香港隨處可以看到這樣的一些在內地鮮見的異議人士。這證明香港是享有言論自由的,你只發表政治意見,不搞行動顛覆,香港是可以無視你的存在的。



記者可沒有說「敏感詞」在練功,讀者已心領神會。



6月的第一個週一。香港晴天,有雲。在雨季中,這樣的天氣殊爲難得。於是出了銅鑼灣的地鐵口,就有立法會議員高舉著「咪」賣力地推介自己的理念,周圍各種政黨或者社團在熱情高漲地進行募捐……



你已看見維園的燭光,拾捌年不滅。



庚叫我推薦國內時政報刊,我毫不猶疑:南方報業的都好。



《南方週末》穿牆體,盡得風流。





*謝宋先生



Thursday 28 June 2007

女人與狗

七十多年前魯迅寫了篇雜文:



……今年北平社會局呈請市政府查禁女人養雄犬文云:「……查雌女雄犬相處,非僅有礙健康,更易發生無恥穢聞,揆之我國禮義之邦,亦為習俗所不許,謹特通令嚴禁,除門犬獵犬外,凡婦女帶養之雄犬,斬之無赦,以為取締。」



Thursday 21 June 2007

「出律師信告你!」

《Milk 誌》抄襲博客也罷了,施展「死雞撐飯蓋」的絕活,非但小城博客嘆為觀止,早晚揚威海外



傳統媒體抄襲博客,不是新鮮事。《蘋果日報》副刊也曾剽竊公爵博文,抗議無效。



公爵提起,《蘋果》網聞版也有抄博之嫌有說,《蘋果》係 Fair Use,「咬佢唔入」。我沒讀過知識產權法律,倒有興趣做點功課,畢竟《石頭記》也不過亂抄一通,未雨綢繆才是王道。



查實 Fair Use 係美國版權法概念,香港媒體抄香港博客,美國法律不管用。香港法律上承英倫傳統,也有類似的概念:Fair Dealing,公平處理。據香港《版權條例》第39條,或為批評評論、或為報導時事,公平處理,備確認聲明,不屬侵權。



美國 Fair Use 案例多,難以理出頭緒,公平這回事,說不清。香港 Fair Dealing 的案例更是少得可憐(近例見上訴庭判詞:Konami v Info Power),沒有先例可援,《蘋果》網聞算不算抄博,沒有人說得準。



《Milk 誌》抄博、公爵被盜,卻是另一回事。非為評論報導,沒有出處說明,徹頭徹尾是剽竊侵權,Fair Dealing 概念不相干。





或曰,對付無賴編輯,講多無謂,花八百個大洋出封律師信可也。據說,此舉成功逼使編輯乖乖付稿費!



律師信,說得雅一點是先禮後兵,實情類似兩幫蠱惑仔大叫「咩呀!咩呀!」不中用的。編輯之所以付稿費,多半不是因為律師信,而是擔心專欄作家信後出傳票,傳票是公開文件,給銀行債主知道雜誌社連稿費也付不起,隨時落雨收遮。



版權爭議,事非曲直一時三刻說不清,正式「打過先知」也。要是《蘋果》收到博客的八百大洋律師信,多半睬你都傻。除非博客展示財力周旋到底,區區律師信算甚麼東西!





滿紙荒唐言,信者傻逼。



Monday 18 June 2007

中国好色网民调查

“没有调查,就没有发言权。”这是我国国父毛泽东说的。年来,我党反复强调“净化网络环境”,成效不彰,这是为什么﹖就是调查做得不够。领导知道哪个省市的网民最好色吗﹖不知道,就得老老实实地调查。



美帝出了一个 Google Trends,纪录热门搜索关键词,还有省市分析。今天台湾《苹果》便利用 Google Trends 数据,做了一段新闻:网搜 AV 台北人“最色”。我党大可依样画葫芦,揪出“最色”省市,好让网警集中火力,严打扫荡。



初步调查显示,上海网民比较腐败堕落:



搜“AV”
上海 - 广东 - 天津



搜“AV女优”
上海 - 广东 - 天津



淫风西渐的势头亦不容忽视:



搜“美女”
青海 - 西藏 - 山西



党报的前世

晚清年间,《纽约时报》访问李鸿章,给柴静翻出来了*。李鸿章说,中国也有报纸,但编辑都吝啬讲真话。柴静说,所谓报纸,李鸿章实指“宫门钞”,专载官吏升迁、奏折内容。柴静抄录新闻四条:



“官府开设粥厂救济穷人”

“前线将领请假省亲,孝行堪作天下表率”

“皇上拟亲往圣殿上香求雪”

“平定乱党,立碑纪念”



都说共产党毁了中国传统,很不公道。晚清的办报传统,今天的党报继承了。领导重要讲话、会议胜利召开,实在“宫门钞”得很。今天“不朽丰碑” 与当年“天下表率”何其相似,其余看官自行对号入座可也。



* 谢草莓



Sunday 17 June 2007

让领导先走!

去年,瑞典国王与王后去了北京湖广会馆,京剧看完了,和演员合照,京剧主角站在中间,国王暨王后“靠边站”。



换了中官共干,那怕是九品芝麻干,“戏子们”大概只有团结在领导周围的份儿了。





新疆边城,克拉玛依,办了一场文艺表演,表演的是边城的中小学生。



领导如常进占表演厅前排中间位置,数百师生如常地团结在领导的周围。一切如常。



意外是舞台失火。有位领导倒是临危不乱,高喊:“学生们不要动!让领导先走!”



学生们接受领导,领导们夺门而出。领导从前排走到表演厅后方出口之际,288个学生注定烧死。



那是1994年12月8日的往事。





往事,并不如烟。



党说要向前看,人民却没有忘记。十多年前,中央电视台到克拉玛依采访,大概是为了“稳定”、“大局”吧,报导被“和谐”了。十多年后,央视记者陈耀文在博客公开当年采访内容,网民奔走相告,终究捂不住了。



我在思存博客意外找到线索,伦敦《时报》的特稿得梗概,百度一下你就知道。互联网恢恢。



Monday 11 June 2007

廟堂

《伊莎貝拉》,煞是好看。澳葡悲情,是風霜小巷,也是金培達的配樂。只怨濫調《始終有你》,作曲的正是金先生,看戲時難免分心。伊莎貝拉的哀戚,當堂變調。



陳腔出自陳少琪:獅子山觸得到長城 血脈裡感應。出自《禁色》的填詞人。



香港廟堂,熱烈慶祝,卻紅了《福佳始終有你》。絲絲點點計算 偏偏相差太遠。也是陳少琪的詞。歌名是《石頭記》。





陸肆當日買了本龍應台編著的文集,戊問,幾時開始讀龍先生的文章。當堂考起。



余生也晚,龍應台放火的時候,我未識字。大概零貳零參年前後,《信報》登了龍先生〈面對大海的時候〉,從此不敢錯過她的文章。



翻翻龍先生的文集,原來她在台北廟堂(台北文化局)應卯的參年參月參日,封筆不作,皆因政務官有職責,知識份子有言責,她的筆,不能出鞘。



香港廟堂中人,寫的是狗屁不通的殖民中文,只配當文賊,竟不知恥,霸佔地盤,亂放狗屁。





《莊子》〈秋水〉:吾聞楚有神龜,死已三千歲矣,王巾笥而藏之廟堂之上。此龜者,寧其死為留骨而貴乎?寧其生而曳尾於塗中乎?



Thursday 7 June 2007

張曉卿媚共﹖

大馬博客余福祺說,當地中文第一大報《星洲日報》冷待陸肆新聞,旗下網站先登後刪,質疑「是因爲張曉卿在中國有大量的商業利益」。



張曉卿是《星洲日報》跟香港《明報》的老闆,此際香港報業「北風」漸緊,張曉卿的辦報作風,我在乎。他在中國有甚麼生意,我不曉得,明報企業(0685.HK)的年報也沒有線索。但《明報》怎樣做陸肆新聞,不是秘密:六月五日頭版報導維園燭光晚會,六月三日頭版主題是生於捌玖陸肆,篇幅與民主抗共的輿論重鎮《蘋果日報》打成平手。



張曉卿要投誠,《明報》的頭條未免太刺眼了。



Tuesday 5 June 2007

六月五日

今天是六月五日,我如常買了《東方日報》和《太陽報》,熟練地翻到〈南極圈〉和〈Sun 樂園〉,抄低幾個把。



我挖挖鼻,用報頭抹抹手,順便剪低牡丹樓姑婆*。



昨天是六月四日,是日要聞:



縮水樓  激發追索潮 (《東方日報》)

一堆瓦礫  葬送姊妹情 (《太陽報》)



感覺良好,完畢。



* 我知你在偷看我的日記,話你知,「牡丹樓姑婆」就是麥記 Coupon 嘛!





邊個係人,邊個係鬼。



Sunday 3 June 2007

陆肆

十七周年之际,公爵在博客抄了一对挽联,右起竖排,为的不是复古,而是偷运讯息过境,飞越 GFW。



GFW 敏感词量好比沪深股市,涨涨涨涨,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名字跟邪教同样敏感。可是人民总有办法。“永远怀念黄***菊同志”,添几颗星便是了。又,多得国父毛泽东大力推动中文拉丁化,汉语拼音普及,“GCD 实在太伟大光荣正确了”。



毕竟是堂堂中国人嘛,总有人嫌星星与拉丁字母不太象话。厦门成千上万人“陆壹散步”, “散步”不是敏感词吧,大不了改为逛街、步行、唱游也行呀。



日前还看到“8 x 8”。看不懂﹖快背九因歌去!



Saturday 2 June 2007

右派、慰安婦

五十年了。一貫正確的黨還是如坐針氈,勒令各路牛鬼蛇神封口。只是悠悠之口,禁得了麼﹖公開信一封接一封,章立凡先生簽名兩次。



他說,簽名時略有一點遺憾,因為公開信上的「右派」與「反右」,一概不加引號。他行文習慣,凡遇「右派」、「反右」、「文革」,必打引號。所謂「文化大革命」,其實是「大革文化命」。



章立凡的父親章乃器在「反右運動」與「文化大革命」期間吃盡苦頭。我今後也不敢忘記打引號。





語言暴力不是中共的專利,日本軍國同樣深諳此術。



「慰安婦」正是個狡詐的侵略者名詞。馬家輝說,西方傳媒尚且小心翼翼地為 “comfort women” 加個引號,兩岸中文報章反而肆無忌憚:


左一句「慰安婦」,右一句「慰安婦」,沒有引號,不帶詮釋,自願跳進日本人的語言陷阱。





毛主席保佑,編輯記者們也有懂得運用引號的。香港黨報《文匯》《大公》,逢「民主派」必加引號。黨的主旋律、敵我分明的架勢,頓時躍然紙上。